从2008年到2014年这六年间,我们系统研究了宋代的历史,特别是它和周边那些新崛起国家辽、西夏、金、元的战争史,走访了大量古战场的遗迹。每到一地,必然喝酒,可惜当时没有做酒的意识,酒喝过了,甚至连酒的照片也没拍下来。现只能根据当时的文章和记忆,再回忆起当时喝过的那些酒。本文即基于在宋、金、元古战场的一些地方喝酒的零星记忆写成。
1、河南省汤阴县
汤阴县是抗金名将岳飞的故里,当地的岳飞庙,也是保存最完备、资料最丰富的文物古迹。
我们到达汤阴的时候,正是冬天,与一场大雪不期而遇。天气的寒冷和岳飞将军遗留下来的那种凛冽之气,一直笼罩着我们的心绪。那几天都在喝酒,喝的都是烈性酒,我印象中是仰韶酒的一款酒,它是两种酒结合起来了的一款酒,下面的酒是50多度,上面是一两左右的酒头,70度,我们一次就喝一两这样的高度酒。在汤阴,只有喝这种70度的烈酒,才能品味胸中起伏汹涌的思潮。
河南汤阴县岳飞庙
仰韶酒彩陶坊。当年在汤阴喝的仰韶酒没有留下照片,故拿现在的一款仰韶酒来代替,作为示意图。
2、黑龙江省阿城
黑龙江省阿城是岳飞的敌人金兀术他们崛起的地方,是金国的首都会宁府,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就是在这里称帝建立大金国的,我也是到了阿城才知道当地出土了一套金代的蒸馏器,关于蒸馏酒起源,其中一个观点是起源于金代,考古证据即来源于此。
在阿城也要喝酒,喝的是本地产的玉泉酒。玉泉酒为浓酱兼香型,但是度数不高,40度出头。我当时觉得跟大金国崛起的精神不太匹配,好像是金朝衰落之后的遗韵。
阿城的金上京历史博物馆内容比较丰富,建筑风格也独特。城里还有上京城墙遗址,长达11公里,是个非常值得寻访、怀古之地。
阿城金上京博物馆。拍摄于2011年
玉泉酒·和谐清雅,42%vol。当年在阿城喝的玉泉酒没有留下照片,故拿现在这款玉泉酒·和谐清雅来代替,作为示意图。
3、浙江杭州
浙江杭州是南宋被金击溃之后窜逃到杭州建立的首都,为了表示临时首都之意,故称临安。在杭州喝酒只能喝绍兴花雕酒了,该酒的度数比玉泉酒的度数还要低得多,才十几度。
杭州岳飞墓。拍摄于2009年
古越龙山20年和古越龙山10年。当年在杭州喝的绍兴花雕没有留下照片,故拿这两款古越龙山来代替,作为示意图。
4、广东江门崖山
江门崖山,是元军消灭南宋王朝的最后所在地。元军统帅张弘范押着被俘的南宋宰相文天祥在海边观此一战,此战宋军全军覆没,大臣陆秀夫抱着宋末皇帝赵昺投海而亡。此地风光极佳,处山海之间,且因姜文拍的电影《让子弹飞》以此作为外景地而闻名。崖城又叫鹅城,因当地古井镇以盛产烧鹅著称,又名古井烧鹅,因此电影里就把此地叫作鹅城。
在崖山,我亲自观察了整个海湾的情况,对史料上崖门海战有数千艘舰船会战的记载表示怀疑,目测那个水湾根本排不了上千艘战船,连500艘战船可能都排不开,推测当时张世杰率领的南宋军队全部战船可能只有两、三百艘,水军人数大概两、三万人。史料上说南宋20万大军全部覆没的记载,可能是不准确的。历史研究中,用实际地理条件的考察来印证史料上的记载,会有更深刻、更准确的认识。
坐在崖山(鹅城)城墙上,当然要喝酒。我喝的是广东当地的玉冰烧,那酒度数低,才29度,非常淡。在喝此酒时我就在想:难怪宋朝打不过金国,看看他们喝的酒,金国是诞生了烈性蒸馏酒的地方,而临安和崖山的酒就十来度。喝这种低度酒的,肯定打不过喝高度烈性酒的。大宋也不是没有喝烈酒的人,在京城汴梁(今河南开封)以及岳飞将军的故里汤阴,我遥想当年,那些地方已经有了烈性蒸馏酒,岳飞将军的壮怀激烈和70度的高度蒸馏酒,应有一比!可惜的是,大宋自毁长城,竟然冤杀了这位杰出的将军。由此看来,南宋不亡,都没天理。
江门崖山海战纪念地。拍摄于2011年
广东玉冰烧。当年在崖山喝的玉冰烧没有留下照片,故拿现在这款石湾玉冰烧来代替,作为示意图。
5、重庆钓鱼城
钓鱼城,位于重庆市合川区的钓鱼山上。这里是南宋末年宋蒙(元)的一处重要的战场,也是国内目前保存完好的古战场遗迹。南宋军队在此坚持斗争长达36年之久,而且击杀了蒙古大汗蒙哥。金庸曾根据这段历史,写出了武侠小说这《神雕侠侣》。因古战场完备,而且技术资料完整,在钓鱼城参观有很多感慨,也必须喝酒,喝的是重庆本地的江津白酒。那时候江小白还没有出现,只有江津白酒。江津白酒是小曲白酒,香气清淡,但是口感硬朗,在钓鱼台喝江津白酒是很匹配的,体现着一个王朝骨血中最后的倔强。
重庆钓鱼城一景。拍摄于2010年
江津白酒。当年在重庆合川喝的江津白酒没有留下照片,故拿现在这款酒来代替,作为示意图。